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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阳偷偷藏起来，偷偷去找爸爸。
奔奔被他撞得一个趔趄，站定之后几分委屈看着他，“为什么？”
但他不能明说，不然说不定引起反弹，只得委婉引导：“我觉得你不一定是喜欢。”
林阅哭笑不得，“不能随便说‘死’。”
恬恬：“怎么说？”
晚上林阅哄女儿睡着以后，问阳阳怎么了。
林阅说：“恬恬一会儿再吃。”
徐熙然严肃认真，义正词严：“对不起，我取向很正常。”
“以后肯定跟你一样是个祸害。”
“那你喜欢谁？”
“那怎么吃这么少？”
后来恬恬终于能一个人走路了，就完全冷落了陈麓川，屁颠屁颠儿地跟在阳阳后面喊“哥哥”。
陈麓川问：“张宗昌是谁？”
阳阳砰一下打开门，探出头，“你们要吵能不能好好吵，幼稚死了。”
阳阳点头。
阳阳：“……”
林阅一愣，笑了。
“你喜欢谁？”
“你是不是男子汉。”
阳阳脾气急躁，一个不顺意就爱发火，唯独对妹妹十分耐心。林阅觉得，这里面肯定少不了陈麓川洗脑的效果。
“恬恬……恬恬要饿活啦！”
为了让恬恬增强体质，三岁开始，陈麓川就将她送去学跳舞。后来大一些了，又去练武术。六岁以后，恬恬鲜少再生病，但练武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去。
翻到最后一页，老师语重心长地批注：看得出来，你和妹妹感情很深，但是老师建议，以后写作文还要再多写一点别的东西哦。
阳阳松了口气。
“这是你的宝贵经验吗？”
爸爸没敢看，偷偷藏起来，偷偷去找老婆。
静了一会儿，林阅问：“你怎么处理的？”
阳阳又扒两口饭，“妈妈……”
“咯，”阳阳胖乎乎的手指点着画纸，“从前有座山，山上有树林，山下有条河，河边有只鹿。”
“哥，我跟一个男生打了一架，虽说打赢了，但是我看出来他明显是在让我。”
林阅捏着信封，考虑许久，又把情书给恬恬塞回书里去了。
“为什么？”
每次吃饭，阳阳都要先去帮恬恬拿奶瓶。
阳阳摆头：“不好。”
“你不就是这个意思，嫌少咯。”
阳阳哇哇哭出来，“……他都三天没揍我了。”
林阅瞟了一眼，“你在画什么？”
“……这是我的血泪教训。”
“你失恋了？”
两个小不点，一大一小，小的酱油瓶子高，大的刚会打酱油。胖乎乎的大手牵粉|嫩嫩的小手，嘴里一边喊“一二一，一二一！”
“我不喜欢姐姐。”
“爸爸不会给你钱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恬恬一会儿再吃。”
“妹妹太瘦了，我要把我身上的肉肉分给妹妹！”
再翻一篇，《我的梦想》：“我的梦想是长大了当警察（警察不会写，注的汉语拼音），这样可以保护我妹妹……”
阳阳看向一旁已经颇有小大人模样的徐堃家的小子，“我喜欢奔奔。”
没有二则。
林阅听见了，笑说：“你不是喜欢奔奔吗？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跟他分享啊。”
阳阳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。
阳阳问：“爸爸可以给我钱啊。”
恬恬：“七七二十一，四四嗯嗯八……”
这件事几乎由阳阳全程负责。
“趁他睡着了，绑起来揍。”
林阅正要夸赞，阳阳又说：“妈妈妈妈，你也在画里。”
林阅：“……”
阳阳腹诽：那人面瘫又不解风情，有哪一点值得喜欢。
林阅教阳阳背《笠翁对韵》：天对地，雨对风，大陆对长空，山花对海树，赤日对苍穹。
恬恬开始学走路。
“可是她好像怀疑我是同性恋。”
恬恬见他脸上有擦伤，问他怎么了。
“恬恬要饿死啦！”
其次，你还得打赢她哥哥。
陈麓川教育阳阳，“儿砸，你现在就得开始努力学习，不然以后没钱讨老婆。”
过两天，接到徐熙然电话。
阳阳看她，“……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生。”
有这么一个妹妹，阳阳的情路也不顺利。
恬恬故意问他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恬恬不给面子，哈哈哈笑起来，“我要告诉奔奔哥哥！”
几家聚会，柴薇逗阳阳：“阳阳，长大了娶姐姐好不好？”
一则，时间都用来防止别的混小子觊觎自家妹妹了，当然没空谈恋爱。
阳阳有点忧伤，他一直觉得自己各项都十分完美，除了一对父母有点二。
阳阳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青年才俊一直观望，就是没人敢贸然上前，因为都听说陈家的千金特别难搞。
林阅：“……老公，你不去传。销组织当洗脑头目简直是屈才。”
陈麓川挑眉，“那我也只祸害过你一个。”
阳阳：“……”
“张宗昌是民国时候的山东军。阀，他有一首诗特别出名，你一定听过。”
阳阳嘴一瘪，“妈妈，有了妹妹，爸爸不喜欢我了。”
阳阳摇头晃脑：“……养乐多对优酸乳，臭蟑螂对毛毛虫。”
陈麓川：“傻小子学会反抗了。”
“……你还想祸害几个？”
阳阳心里发愁，跟妹妹打了一架，没打赢，更愁。
“男子汉是不是要保护弱小？”
阳阳说：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然而在道馆里屡战屡胜的阳阳，在妹妹跟前，胜绩为零。
“我在画爸爸的名字。”
阳阳二话不说，回头去跟徐熙然打了一架，没打赢。
是呢，她的姓，正好嵌在他的名中。
因为生病，恬恬长得也不如阳阳壮实，小小的脸颊上没一点肉。这样越发显得眼睛大，睫毛扑闪扑闪，让人看着格外怜惜。
“你别曲解我的意思。”
阳阳心里嘀咕：我都让你十年了你怎么没看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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